数据中心与人工智能(DCAI)事业部、客户端计算事业部(CCG)和网络与边缘事业部(NEX)代表传统业务;代工业务(IFS)、加速计算系统与图形事业部(AXG)、Mobileye自动驾驶业务代表企业新型(Emerging Business)业务方向。
颇让外界感到意外的是,在基辛格宣布三大新兴业务之后的三个月内,他几乎又以一己之手将其重新拆分重组。首先,他把GPU又重新区分了消费级显卡和数据中心AI加速器,拆分到了两个不同的部门;其次,又在2022年下半年重磅宣布和Mobileye分道扬镳,让其独立公开募股,财务不再并表。英特尔的溃败,在对待新兴业务的权衡选择上就埋下了伏笔。
英特尔这两年来重新划分GPU业务版图,和Mobileye“离婚”看似都有不得以的苦衷,前者被英伟达和AMD逼的节节败退,后者主打的自动驾驶“黑盒”模式也极为烧钱,况且并购Mobileye是前任的得意手笔,趁着L3、L4依然是辅助驾驶市场的热点“概念股”,让Mobileye去资本市场单独募集更多资金,可以甩掉烧钱包袱也可以借此清洗前任班底,这一做法有相当的合理性。
相较这两条业务线,英特尔的IFS即代工业务,自2021年3月宣布这一计划起,它就成了镁光灯下的宠儿,也凝聚了基辛格二次创业的心血。
那么,英特尔代工业务(IFS)三年多以来战绩如何?一句话概括,它目前是英特尔躯干上的一块伤疤。
涂抹代工光环,英特尔不惜“作假”
目前全球半导体代工行业,相比上世纪90年代或者十几年前,已经跨越了更适合丛林法则的野蛮生长期,进入到相对稳固、各诸侯地盘划分相对清晰的高阶时代。
回望来看,也许2018和2019年具有分水岭意义,先不谈正在潜心修炼的中芯国际,格芯(Globalfoundries)和联电(UMC)无力支撑指数级上升的资本开支,就在这两年先后宣布退出先进制程争夺。
7nm以下的世界是另类冒险家的乐园,台积电、三星和英特尔的竞合关系变得愈发微妙。帕特·基辛格意识到了,摆脱在10nm工艺上逡巡不前的“牙膏厂”名声的最好方法,是拆分设计和制造部门,只有让代工部门(IFS)向外部的全球各大设计公司平等开放,内部拆分设计-制造,才能让传统的Tick-Tock打法得到进一步升级(一年升级制程,一年优化架构)。
乍一看上去,英特尔的这一左右互搏技顺应了分工潮流,在保持制造业回流大势的政治正确背景下,也能把财务报表做得好看一些,降低IDM成色虽算不上解决一切麻烦的“阿拉丁神灯”,但AMD将代工部门割让给格芯之后迅速起势的珠玉在前,证明此举有相当效用。
去年年底,一则新闻惊爆了全球半导体产业代工圈:英特尔IFS在当年Q3的营收达到3.11亿美元,历史性的杀入了世界前十。进而英特尔正式宣布了要在2030年代工业务力争排名全球第二的伟业。
杀入前十的叙事目前看来是一场闹剧
基辛格不断向各大媒体宣扬“英特尔代工已经争取到了全球排名前15的设计公司中的11个”,但四个月之后的英特尔年度财务报表让一切优质叙事瞬间消解。
2023年英特尔代工全年亏损金额为70亿美元,今年Q1亏损为25亿美元,Q2亏损为28.3亿美元。在英特尔新一代管理层眼中,不断扩大的代工亏损额是要比酷 Ultra“Arrow Lake”,至强6服务器处理器、Gaudi 3人工智能加速器的推迟发布更为严重的事件。
就在IFS去年年尾曾短暂杀入全球代工行业前十的新闻出来之后,英特尔宣布和中国台湾地区的联电(目前纯代工厂市占率全球排名前四)合作开发12nm制程,并且以联电作为说客,让“联家帮”的另一个重要成员联发科成为IFS首个重要的外部客户。对此,全球知名咨询机构Gartner半导体分析师Samuel Wang曾在交流活动中告诉笔者:“相比2022年,英特尔IFS 2023年营收突然有了百倍的增长,但有关设备的资本支出却没有增长,基本是持平的,这很奇怪。经过我进一步调研才发现,英特尔调整了有关汽车芯片封装业务的基数,让倍数增加且挪用了其他业务部门的数据,制造了一个IFS能杀入前十的‘谎言’。”
IFS三年来无法真正托举起英特尔以尖端芯片制造之“重塑金身”的话语体系,让领导层痛下决心大裁员,大削减的主因。
自2020年以来,美国执政部门刮起了芯片制造回流旋风,从“无尽前沿法案”到“芯片法案”,作为美国国防部重要客户的英特尔,是本土唯一有能力承担起前沿代工行业承担者的角色,基辛格一手打造的IFS却无法扛起时代重任,原因何在?
英特尔无法真正做到“内”与“外”的业务隔离
“IFS杀进全球前十”这一非现实性叙事,正在不断接受更加残酷的现实考验。曾经接受过心智观察所采访的丹麦知名半导体分析师 Claus Aasholm在社交媒体semiwiki上以“英特尔的死亡漩涡”为题撰文,指出了IFS的主要困境在于尚未真正形成客户服务生态。